【极东/女体】予你
中秋快乐,这篇也是和陆离说过的温暖文。
序
“她要什么,我给她便是。”
一
集市上人来人往,本田樱一边道着歉一边逆着人流走。
哎呀,春燕怎么又跑不见了!不是让她好好……“诶,春燕!”本田樱终于在一家卖包子的小铺前看见了王春燕。
王春燕听见本田樱的声音,转身朝她挥挥手,手里还提着一袋包子:“小樱,来付钱啦!这家包子可好吃了!”
又是这样。“唉,你对包子到底有多执着。”无奈之下,还是掏了钱付了账,“回家吧。”
“嗯嗯,我要小樱家的酒伴着包子一起吃!”王春燕趴在本田樱背上,亦步亦趋的跟着走。
“什么时候你能有点主见啊。”
“因为小樱对我好啊。”
“你这回答跟问题有关吗?”
“小樱,别在意这个问题啦!”
一路上王春燕说个不停,本田樱偶尔附和几句,这个清晨,倒也和平常相差无几。
摆上一盘包子,两碗稀饭,一坛清酒,正是阳春三月,樱花已抽苞待放,连风都带上了些许暖意。
倒上两杯酒,浓郁的酒香四下飘散,王春燕拿起一杯酒,轻嗅,眼睛都放光了:“不论喝多少次小樱买的酒都超级好喝啊!
“这是家兄所酿,现在也只余三坛了。”本田樱淡淡的笑着,却隐含着担忧。
“唔,小樱的哥哥?怎么从未见过?”王春燕啃着包子的动作顿了顿。
“……他,身体有恙。”本田樱轻叹一口气,“春燕,你初来这个小镇,千万不要去郊外的林子,那里有妖出没。”
眸色微闪,王春燕状似好奇的问道:“为什么小樱的家离那林子那么近呢?小樱不怕妖吗?”
风将酒香吹向西方,那片林子里的妖是否闻到了?
“家兄执意所为,妖而已,我们本田家虽已没落,但曾也是阴阳师之族。”本田 樱晃荡着酒杯,“不该与你讲这些的,快些吃罢。”
二
书房传来争执声。
“哥,你都成这样子了,为什么还在想着那个妖!”本田樱此时的样子与她平日里的温柔端庄大相径庭。
白色的宣纸上写着同一个名字,这样的纸还不止一张。
“樱,妖也分善恶的,再说了,这是我自愿的。”写下最后一画,“也是我伤他在先。”
本田樱张了张嘴,看着兄长日益消瘦的面颊,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蔓延开来。
“我去看看春燕醒没有,若是醒了,该是闹着要吃饭了。”本田樱说着话,视线却随着兄长的目光看向了一幅画——一只非常美丽的白狐,狭长的兽眸虚眯着,懒懒的躺在溪畔的一块岩石上。
王耀……是那只白狐的名字吧?真的值得吗?本田樱反反复复想着,她不能理解兄长为何会为了一只妖而甘愿将三魂予他。
“哥,你怕是……”本田樱缓缓掩上门,话被关门的声响截去。
穿着木屐走在木质地板上,踏踏的声音意外的有节奏感,本田樱忽然停下,侧首看向庭院中,别在发上的曼珠沙华随着这个动作微微晃动。
低声念了几句,一声轻微的“嘶”在庭院中响起。
不大不小的声音,却足够让本田樱辨别出声音所在地!拔出腰间的长刀,简单的横劈一刀,却因本田樱加持在上的咒而变得不可小觑。
“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,”本田樱收回长刀,瞥了眼地上掉落的妖的皮毛,“快些去春燕哪儿吧。”
她要安抚一下心里潜藏着的不安。
“春燕,你为何不愿随我走?你是小耀的妹妹,我可不会亏待你的哟。”
谁?
“谢谢你伊万,不过我还不想走。”
春燕和谁?
“小耀就是被本田家的人伤成那样的哦!要不是小耀和你阻止我,我早就下诅咒了!”
小耀?
“可是本田家家主也用自己的三魂来悔过了啊!还有伊万,你的诅咒能力是以修行为代价的,我和兄长不值得。”
小耀和兄长?
“三魂而已吧,他可是还活着呢,可是小耀现在还在昏迷中!”
怎么回事?
“春燕,更何况你要是被发现,她一定会让你续上那三魂。”
要不要推开门?本田樱的手掌已经贴上门扉。
“她要什么,我给她便是。”
“你们王家的人都败在了一个字上,明明……啊,有人来了,那么春燕我先走了哟。”
“嘎吱”门被推开。
“小樱我要吃晚饭啦,好饿。”王春燕坐在床沿,转过头面对着本田樱。
本田樱嗅了嗅空气,并没有嗅到妖的气息。怎么回事?
“春燕,你……”本田樱的一手放在门上,一手搭上了刀柄,“是妖吗?”
王春燕缓缓站起身,勾起嘴角无奈一笑:“哎呀,小樱听见了吗?我和伊万的谈话,嗯嗯,小樱已经猜出来了吧,我——”
“樱!”本田菊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墨色的发只将他的面颊衬得更苍白,与其说衣服太过大,不如说他的身形太过瘦削。
“兄长……”本田樱讶异地看着自己的哥哥。
本田菊咳嗽几声,握住村麻纱手骨节分明,开口:“你是耀的妹妹吧,请转告他,在下剩余的,已全部予他了。”
三月初春的风竟带上了寒意,无孔不入的钻入这个房间。
“什么?!”“笨蛋小菊……”
“兄长你,你醒了!”王春燕惊喜地看着自己身旁突然出现的穿着一袭红袍的人。
“耀,还可以再看见你,真是,太好了。”本田菊深呼吸,“离开吧,请容在下说一句再见。”
王春燕被王耀搂住,听见他轻轻的叹息。
“兄长?”她抓紧王耀的衣袖,“你怎么会突然醒了?”
“走吧,春燕,我们的恩怨不能扯在你们身上。”王耀并未束发,发丝滑过王春燕的脸,痒的很。
“那我,就不能再见到小樱了吧?”王春燕问。
“唉……”
王耀和王春燕的身影在房间中消失,寒意却并未有丝毫减弱。
“来世再见吧。”
这是谁的,最后的,言语?
三
“啊啊,是小樱呢,”王春燕坐在藤椅上,“好久不见,有什么事吗?”
距两个少女分别已有两月有余,渐渐从阳春步入炎夏。
本田樱不语,她提着一壶酒,仿佛是来找故人相见饮酒畅聊,她拿着村麻纱,仿佛是下定决心向前走。
“那么,我大约能猜到小樱所来为何事了。”王春燕单手拍了拍藤椅的扶手,本应不在这个季节盛开的樱花攀爬上了藤椅。
三天前,本田樱端着药正要推开本田菊的房门。
“樱,抱歉。”
她听见本田菊虚弱的声音。
“兄长!”本田樱惊呼。
“啪”瓷碗碎裂,苦涩的药味在空中散步。
本田樱推门而入,刚好接住本田菊的身子,他已经完全陷入昏迷,村麻纱掉在地上发出“铛啷”的响声。
“诶呀,没了三魂去了七魄,竟能撑住两月,本田家这代家主真是不可小觑。”
“你是谁!”本田樱戒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。
“唔,式神,本田家的式神,小生名为本田葵。”自称本田葵的男人和本田菊几乎一模一样,“想不想让你相依为命的兄长醒来?”
本田樱的眼神锐利,开口:“没了三魂七魄的人怎么可能再次醒来。”
“长生藤可以哦,只需要由长生藤所化的妖的元神就可以了哦。”本田葵轻声慢语,“你知道谁是长生藤,那个让你的兄长变成现在这样的人的——”
“够了!”本田樱打断他的话,“你想要什么?”
真是聪明。
“小生,只是想要黯君现身罢了。”本田葵展眉轻笑,“你再好好思考一番,小生看得出来,你还在犹豫。”
春燕……
本田樱抱紧了本田菊的身体。
王春燕。
看吧,一旦涉及到自己的至亲,谁还会在意他人。
本田葵等了两天,不出所料看到了本田樱的朝林子走去的背影,他开了一坛酒,给自己满上一杯,再给王黯满上。
就像你当初为了王家将我弃至于不顾一样。
将自己的酒杯掷向另一个酒杯,应声而碎,酒水开出醇香的花,然后四散掉落。
“小樱你应该听到了我和伊万的对话了吧。”王春燕站起身,她的发型并不是一贯的丸子头,而是披散着,“我说过了,小樱要什么,我给你便是。”
本田樱想,这一天以后,她再也不会见到一个名唤王春燕的少女,一个和她的至亲一样爱她的少女。
“唔……春燕……”本田樱看着漫天散去的光点想起了夏日流萤——那么美,生命却短暂的只有一个夏季。
“小樱别哭哦,这是我自己的选择,不怪小樱啦,只是,刀刃穿过心脏,真的好痛啊,小樱,很痛诶……”
“春燕!”痴痴地看着手中的王春燕的元神,眼泪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上面。
“我王耀的这条命被本田菊伤了,但又被他救回,这份情并未相抵完,但春燕已经还了!我们王家,不再欠你们本田家一丝一毫!”
本田樱喝下自己带来的酒,好苦……原来兄长酿的酒也会这么苦。
四
“黯君,王家这一代唯一的长生藤已死,你也该现身了吧。”
“本田葵,我王家若因你出现危机,我定会与你不死不休!”
碎碎念:不虐,嗯。好想写一个关于异色的后传啊啊啊啊,好想写有关小菊和耀君的纠缠的前传啊啊啊啊。
第一次用这种题材,而且全篇用了较多语音描写,多有不足和bug,请多见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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